There's a light

能活一百年的奶油小蛋糕
凹三:XTORY
随缘居:星氖油

【谜鹅】谜底

爱德华不记得上一次见到奥斯瓦尔德是什么时候了。事实上,他当然可以记得,但是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他把这段回忆忘记了。似乎这记忆是个摧毁自己大脑的定时炸弹,而神经末梢经大脑支配释放乙酰胆碱,就像拆除炸弹一样剪断了麻烦的源头,完成了无可挑剔的自救。

哦,省省吧,爱德,你甚至无法与另一个自己和平共处,此刻还来谈什么自救?

去掉这些不和谐的声音,此刻爱德华.尼格玛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他穿着三件套西服,大摇大摆地走进哥谭规模最大的餐厅,有点冷,他松了松领带,要了一杯伏特加,爱德华信任这种饮料,它就像一团火一样顺着喉咙燃进去,让整个身体都进入了一种所向披靡的状态,最棒的是,它还可以关停掉那些恼人的思绪。

他来见一个朋友。在这之前,爱德华没有见过对方,他们通过书信联系,这算不上主流的交流方式,但显然两人对此都没什么意见,甚至乐此不疲。她(当然是“她”爱德华从来没有质疑过这一点)擅长写藏头诗,能够解出爱德华的每一个谜语,也不算每一个,不过每次她的答案总是令人信服。这些答案总是用深紫色墨水整齐地写在爱德华亮绿色的潦草字体下面,装进信封,与新一封的信一起投进爱德华的信箱。哥谭并不是一个以邮寄效率高而闻名的城市,但这位Answer(这是她的署名)的信件却从未寄丢过。

上周二,Answer的信件如期而至,这一次她邀请爱德华去哥谭规模最大的餐厅见面,“希望你能如约而至,谜语先生。”她以此结尾。

爱德华想不出爽约的理由,所以他来了,坐在窗边的座位上。也许Answer喜欢和他一起拿路边的行人寻开心,他这么想着。直到他看见了奥斯瓦尔德.科伯特。尽管他不愿去想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但显然有一阵子了,科伯特胖了一点,衣服上满是羽毛装饰,黑色的头发翘了起来,像是用发胶刻意为之,爱德华实在无法理解那奇怪的品味,他简直把自己打扮得像是只孔雀,而非企鹅。于是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那杯伏特加。爱德华不希望奥斯瓦尔德认出自己,当然是因为,他们是有过不愉快的过往,不过就像他说的,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他们也以及扯平了,奥斯瓦尔德没有理由为此报复,至少没理由做出伤及性命的报复,不过,在爱德华的约会上搞个小动作确实像是这位阴险小人会做出的事情,而爱德华不想让它发生。

但是,显然奥斯瓦尔德认出了他,科伯特看起来心情和自己一样好,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在看见爱德华之后笑得弯了起来,然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爱德华的桌前。

“如果你想问的话,我已经有约了。”爱德华立刻打断了对方即将要说的话,管他要说什么呢,他想。

“哦,当然,当然,”奥斯瓦尔德夸张地摆摆手,似乎是行借此 平复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来看看自己的老朋友怎么样了,爱德,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我是过得不错,”爱德很快地说,“你呢?”出于礼貌,他加了一句。

“不错!”科伯特笑了起来,与以往一样,他并不擅长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当然不错!爱德,这是我的餐厅,我开的餐厅,所以今天,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他拍了拍爱德的后背,“我请客。”

“我想这恐怕有点不太合适,”这消息令人震惊,但爱德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不希望奥斯瓦尔德.科伯特和Answer有什么交集,尽管这也许是不必要的担心,但是,事情发生过,没理由掉以轻心,“她会付钱。”

奥斯瓦尔德立刻收起了笑容,他冲着爱德华对面的空椅子歪了歪头,“爱德,你在.......跟空气讲话?”

“不是,当然不是!”在这一刻爱德华才意识到,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谜语人先生似乎是被放了鸽子,“她会来的,肯定会。”

“哦,别担心,”奥斯瓦尔德向后挺了挺身子,“他已经来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爱德华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道,直到他想起来某个词,“他?”

“Answer,OZ,”奥斯瓦尔德得意忘形地笑了,“这是个最简单的谜语!爱德!而你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这算什么谜语?你毁了一切!”爱德华站起身,“我要走了,酒钱你来付。”

“哦,天哪!非得这样吗!”奥斯瓦尔德喊了起来,“我只是想表达友好才写的信!瞧瞧你把它解读成什么了?”

“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什么,想到你自己是个情痴,非得把每一份感情都解读成爱情?”

“也许,”酒的作用在慢慢消退,那些喧嚣的声音又回到爱德华的脑海中,“那帮我解决它。”

“我为什么要帮你,爱德?我能得到什么好处?”这一刻他踮着脚,看起来有点像企鹅了,“你一直对我很差劲!你知道吗,如果你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我还有可能会帮你!”

爱德华摆了摆手:“我给你买酒。”

“不用了,”科伯特冷冷地拒绝道,“我还要开车。”他绕开了座位,对侍者交代了几句,走出了大门。

爱德华立刻追上去,他看见科伯特打开了一辆宾利的车门,坐了进去。“上不上来啊?”奥斯瓦尔德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爱德华自嘲地问了一句,跟上了对方。

“先说好,如果你要是想打架,我就把车开到河里去。”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又不是没发生过。”

“好吧。”爱德华向后靠在座椅上,椅套是丝绒的高级货,很舒服,但就自己的品味来看有些浮夸。“你生气了,我看得出来,我为我在餐厅的行为道歉。”

“我其实并不介意,你不是第一次表现得像个混蛋了。”话出口后奥斯瓦尔德显然也有些意外,但爱德华看得出,他很难过,难过到并不想收回这句话。

“你......”

“我知道,我会帮你,朋友总会互相帮助,然后互相利用,至死方休,这就是哥谭的规则,不,这其实就是世界运作的方式。”他笑了起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照游戏规则玩呢?”

“你难道没有想过,改变游戏规则?”

“不是想过,我试过。”奥斯瓦尔德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第一次是我的母亲,我想为了她用正当的途径得到财富和名誉,然后我失败。第二次是我的父亲,我想为了他放弃作恶,当一个幸福的普通人,当然我也失败了。”

“第三次是你。我爱上了你,把那些我没想过要交出去的感情,信任,关心,以及牺牲,我全都给了你。而这一次的失败,几乎要了我的命。”

“那是因为你杀了伊莎.....”

“够了!”奥斯瓦尔德吼道,“你以为子弹杀得了我吗?是你的背叛,爱德,以爱之名的背叛,你为了女人赴汤蹈火,被她们伤害,玩弄,有时候我觉得这就像因果报应,痛苦吗?当然,因为我经历过!”

“这是控诉吗?奥兹,爱德华心烦意乱地问道,“你开始恨我了吗?”

“我很想这么做,我真的想,无数个夜晚,我幻想着着杀掉你,用冰冷的刀子捅进你的那颗残忍的心,但是该死的,我办不到。”奥斯瓦尔德咬牙切齿地说,“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忘不掉对你的那份感情,尽管这既无意义,也没好处,有时候我但愿爱上的是一场风暴,至少天寒地冻,风暴也呼啸而返。”

“爱从来不痛苦,奥兹,它.....”

“妈的,你什么时候听起来像是个自以为是的圣人了?爱德,爱情荼毒了这个世界,比我更甚,它用弃而不顾和赏赐来迷惑所有人,让我们必须跟着它的喜怒无常而生活。我承认他确实赋予了我某些意义,比如与众不同的天赋和光芒,我这一生都只忠于自己,我所做的一切选择,都是心甘情愿,自由意志的结果。”

“我想说的就是,它让我感到迷失!”爱德华痛苦地说道,“我从来不想让任何事情把我奴役,挟制。直到出现了这个意外,这让我失控。”

“但那不是真的,爱德。”奥斯瓦尔德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稍纵即逝,“你和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你用来支撑你自己走错路的唯一信条,‘我可以被拯救,我可以超脱’你把注押在别人身上却从来没有给过对方应得的信任。所以说真的,我受够了,就像很久以前我试过无数种方法来让自己信任你却做不到一样,我受够了。”

“其实我以为你从来没真正信任过谁。”

“我也希望如此。”奥斯瓦尔德静静地说,“你到家了。”藉以结束这段他们彼此都不想再继续下去的谈话。

爱德华走下了车,“你的餐厅,一直都那么冷吗?”他问道。

“冷?哦,不是的,在哥谭,有很多地方比这里还要冷。”奥斯瓦尔德关上车门,车子呼啸而去。

两周后,冰山餐厅地老板,奥斯瓦尔德.科伯特靠在扶手椅上看着清早刚送过来地报纸,粗糙的纸上用铅字清晰地印刷着那个曾被他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

“谜语人又进阿卡姆了?”维克多.萨斯翻了个白眼,他的老板没有看到。

叹了口气之后,奥斯瓦尔德抬起手,“萨斯,能不能麻烦你.......”

“劫狱?把他救出来?”

“不,”奥斯瓦尔德打断了他,“把没交税的那几个家伙找来,我有话想问他们。”

萨斯走后,奥斯瓦尔德闭上了眼睛,有点疲惫,但他在微笑。

他确实爱上过一场风暴,夏日的风暴,足够强烈,足够致命,但或许,忽视就像是一场冬日的大雪,能麻木记忆 ,将其覆盖。让生命继续有条不紊地运作。

“尽管它们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地貌。”

Fin

ps :后半段太放飞自我了觉得ooc 希望大家不要打我

其实某种意义上对于谜鹅,这篇是个彻头彻尾的BE ,鹅鹅终于放弃了对爱德无休止的关注,以及关爱,而爱德,依然迷茫,所幸聪明绝顶,结局进去了也肯定能自己出来
但是我始终认为,这对于奥兹来说,是一个HE ,可以说是编剧迟迟没有给他的超脱,他还在乎爱德,这影响了他对事物的看法,而不同于之于父母的爱,这份和爱德的羁绊让他变得格外脆弱,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爱德的爱最致命,无论对自己还是他人。
我喜欢谜鹅,但是我不想让奥兹再受伤了。

评论(17)

热度(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