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e's a light

能活一百年的奶油小蛋糕
凹三:XTORY
随缘居:星氖油

Out of the woods【奥利安/小滚珠】

感谢拯救!我也好喜欢滚子的!

本垒打君:

为了温暖冷cp和 @There's a light 太太约了稿…!非常靴靴❤

奥滚这么可爱,战前真是好时光😂

太太文笔超棒,人物性格也拿捏很好,而且还耐心配合改了一些部分,就人也炒鸡好😭
文风很冷静,读起来就像在含着薄荷糖,让人很舒服了…!(大力吹)
约来的粮就是好吃(你)

  Out Of The Woods
  
  CP:奥利安X 小滚珠
  
  浩瀚的苍穹中蕴藏着蔓延天际的绚烂与悲怆。塞伯坦,这颗巨大的金属星球悬浮在深蓝色的天幕中,伴随着暗潮涌动的电光和细碎的金属屑,绘制出夜幕下的深邃的矿山、滚烫的熔岩和不眠的城市。来自于遥远岁月的太空歌剧像是诗人梦呓般的歌谣,萦绕着古老的城市。这座城市拥有着某种矜傲的性情,就像是一座运作有序的机器,与世无争。但也从不畏惧在漫长而严酷的血雨腥风中傲然登上这片壮丽苍凉的土地。
  
  “我选择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小滚珠还记得他初来此地的说辞,那几乎全是肺腑之言,“能成为这个系统中的一员,这是我最大的追求。”
  
  “何其有幸。”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警官奥利安,崭新的红蓝涂装,热诚而沉稳,却也不讨好任何人,保持着高洁的生活态度。自小滚珠进入局里以来,就一直注意着奥利安的一切。后来的行事作风,说不定很大一部分是受到对方的影响。当然这一切奥利安本人大概并不知晓,那时候他也是个年轻人,虽然是个好得多的年轻人,但阅历不能造假,他终究还是被象牙塔欺骗了。但是谁又不是呢?
  
  “你怎么看待这颗星球呢?”这是奥利安提起的第一个话题,对于涉世未深的小滚珠而言这的确是个晦涩的问题,他不是个学者,更鲜有思考这些东西的时间。
  
  “我觉得这颗星球有一种近乎神圣的品格。”奥利安见他没有发言,自顾自地说道,“它的运转永远是适当的,纤尘不染却又包容一切。”
  
  而真相呢,小滚珠想,他大概很早就猜到了这个真相,这颗星球上,光明之城铁堡与罪恶之城卡隆并无二致,它不适当,不干净,甚至也不包容。但他没有指出这一点,不知何时起他开始不愿意看到奥利安难过失望的样子,于是他端起手边的高纯,还是别的什么饮料?他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因为沉默许久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敬塞伯坦。”
  
  “敬塞伯坦。”
  
  他开始渐渐适应这里,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中把自己收拾得像个精英,崭新闪亮的深色涂装,载具的形态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时期最流行的样子。小滚珠开始习惯进出城中最高档的油吧,与其他像他一样的人插科打诨,逐渐地,他发现自己那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消失了,他开始沉湎于这浮华的海市蜃楼,而这金黄色的幻想遮挡住了所谓的罪恶,他开始相信罪恶也许从来也没存在过。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所谓罪恶,也许只是在街头浑水摸鱼或是赖掉油钱的小混混也说不定。
  
  直到他见到了两个保安人员颓然倒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能量液流了大半,火种甚至都被无情地拽出来掐碎,那一幕何等触目惊心,小滚珠感觉自己就像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的火种伴侣一样崩溃,而他甚至不能像对方一样哭叫着捂住面甲扭开身子,他必须要直视这一切,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但此刻他听着警车的分析,却像是当机一样CPU一片空白,只能窘迫地看着奥利安,后者看起来却是相当冷静,当然只有离得够近才能发现对方的面部线条绷紧了,才能够得出“他和我一样震惊”这个结论。
  
  “我认为这是卡隆城的角斗士做的,因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这种力量和杀人不眨眼的作风。”这是警车的结论,“当然我也希望我错了,因为如果这是真相的话,那么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战争。”
  
  小滚珠意识到那种危机感又回来了。
  
  “你害怕吗?”晚些时候回到了局里,奥利安问他。
  
  “不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摇摇头,撒了个谎。
  
  “你知道吗?”奥利安说道,“我一直很羡慕你,因为无论遇到什么,你都能冷静地应对,而不是悲观的夸大它。”
  
  “我有吗?”他有些惊讶,因为这正是他内心对于对方的评价。“我的意思是,警车太悲观了,战争不会发生的,对吗?”
  
  “我不知道,”奥利安道,“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我甚至在羡慕凶手,因为此时他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不必再去哪儿,停止运转的CPU也并不在意时间,而他的火种却是无比享受这段时光。让我们备受煎熬,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奥利安把数据版重重地砸到桌上,小滚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思考片刻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对方的,奥利安没有抽回手。
  
  窗外暗蓝色的天穹飘落着细碎的金属屑,第二天早上这些金属屑就会被风扬起,在空气中悬浮,漫反射着慵懒的光。他这才意识到,这颗星球上里有那么多的不幸和厄运,那么多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毁灭,在深夜中总有几盏灯下的人们遭受着贫穷、疾病、暴力、背叛、欺骗、勒索等等等等。就连铁堡也不能幸免,这颗星球只是他们这些人一厢情愿地营造出的一个短暂的虚幻天堂,却使所有人在凡世中更深地沦陷。
  
  他们面对面地坐着,看着窗外,这里的傍晚也是最能证明其身份的时刻,不同于铁堡的人潮汹涌和卡隆的狂欢高峰,这里无非是政坛上尔虞我诈的另一支变奏,权力的漩涡变换了时间以及地点,这一切微不足道的外界条件,却不能阻止这规模不大的城市中愈演愈烈的熵增,议员们的贪婪的欲望以更加高级的形式展露出来,这是件危险的事,但是正像是卡隆城中的赌徒面对一贫如洗的风险仍然叫嚣着一掷千金一样,对于权利的执念也可以使一个人奋不顾身。
  
  “我们去喝一杯吧。”终于,小滚珠说,“这里太冷了。”
  
  粉红色的灯光和油吧中本就带着暧昧气息的空气让他昏昏欲睡,却依然关注着自己浅蓝色装甲不要沾上桌上的污垢,那大概是高纯的痕迹,也可能是能量液,想到这他有些不安地向旁边挪了挪身子,保持在一个不靠上墙壁的距离。墙上固定了几张数据板,大概是油吧老板收集的各种载具照片,有几块看上去已经有了年头,载具的颜色已经模糊难辨。比起装饰品更像是某种诡异的行为艺术。
  
  “你经历过战争吗,奥利安?”
  
  奥利安抬头看着他,那眼神让小滚珠差点认为他下一秒就会拔出一把枪来,告诉自己他就是凶手。那眼神太过矛盾,绝望透顶,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对方这样。
  
  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开口又要了一瓶高纯。
  
  好吧,一瓶高纯,而不是一颗子弹。不过还是一样糟糕。奥利安静静地把高纯的杯子推过去,他并没有说什么。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追问道。
  
  “嗯?”奥利安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很……苦闷,说出来也许会好点。”
  
  他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似乎找不到措辞。
  
  “眼下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奥利安突然饶有兴味地问。
  
  “我们会赢的,老大。”小滚珠说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会抓住那几个炉渣,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你想过吗,小滚珠,”奥利安说道,“也许错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系统呢?或者也许我们都错了呢?也许是我们那群迂腐的上司在很大一方面助长了犯罪呢?而事实上,我们也没有把这座城市变得更美好,因为我们把时间都花在追捕像他们这样老奸巨猾的罪犯上。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所以你认为战争是有益的吗?”小滚珠试探性地问。
  
  “我也不确定,但我确信的是,一成不变才是最为致命的。”接下来他问道,“你来过塞伯坦最高的地方吗?”
  
  “在哪里?”
  
  “档案库的顶层。”他对小滚珠笑了笑,“我带你去。”
  
  在呼啸的风中,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像是一幅幅没有经历过的画面像胶片一般,流畅而惨烈地展现在他们面前。像是赛博坦星球深处永无止境的欲望与贪婪,金属月的光刺透雾霭和未褪去的星辰,古老陆地一片死寂。从边境线的山坡上向下看去,林立的高楼就像是忠诚而悲怆的雕像,迎接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沐浴着明月盈亏,呼吸着细碎尘埃,凝望着浩瀚星辰。橙红色的云层浸染上氤氲的夜幕。边境线上空影影绰绰。而另一侧的寂静大地安宁寂寥,一如无数个清晨泛起的寒冷雾气,弥漫了悠长的边境线。战火的狂虐与暴动,权力的争夺与更迭,每种情感都带着独有的色彩,卷携着大地上呼啸而过的狂风,穿过雾,刺过雨,铺天盖地地涌向他们面前。
  
  小滚珠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他先抬头看了看夜幕,灰暗的阴霾遮住来自数万光年以外的恒星,即将被战火肆虐的城市像从源头处直插这片苍茫土地的心脏。

  真相带着一种从遥远迅速逼近的气息,穿过锈海的潮湿与忧郁,跨过青丘的辽远与悠长,越过璇玑湖的贫瘠,刺过卡隆的暴戾,笼罩在两个人身边。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而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如果真的要打仗的话,战争结束后,你去做警长吧,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管理这座城市了。”奥利安道。
  
  仿佛被击中一般,小滚珠沉默了一会,在这段时间中他计数着自己火种的跳动,越来越快了,他知道。“可是我还想再跟你一段时间,我怕我自己不行。”
  
  “不要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猜到了这回答,但从来没有为自己排演一个适当的答案,但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我当然不会真的害怕,”他说道,强迫自己笑了起来,“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指挥官。普神赐予我们漫长的生命,可不是为了忧心忡忡的。”
  
  奥利安大概也猜不到身边的人,那个平素恣意坦荡,喜好玩乐的赛博坦人此刻是如何鼓起勇气把手搭到自己的肩上,还要试图笑的自然。但那一刻他确定,他需要这样的安慰,确切的,来自小滚珠的安慰。
  
  “你说的对,感谢普神。”
  
  奥利安在书中看到过,四亿年以前,他们所站的地方还是一片深邃冰冷的海域。
  
  在海底有着丰饶的能量矿,这是书中提到过的,也有着无数场战争的牺牲品静静地躺在那里,当然,书里不会提到这些,尽管那些残骸对于知情人而言是比任何财富都更重要的存在。斗转星移间,这个星球的历史文明在洪荒长河中遭遇战火和变革,金属的大地仿佛依然在蛮荒锈海中漂浮着,要么立于海岸线俯瞰壮丽日出,要么沉入深海底埋葬永世的孤独。
  
  而此刻他们站在这里,站在这经由无数牺牲者搭建的高台上,在周围一片明亮耀眼的白色衬托下,灰黑色山岩显得庄严而肃穆。奥利安的视线没有移向远方,那片即将由残暴的厮杀,燎原的战火和破碎的火种组成的土地,而是注视着身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小滚珠。他明白了一切。
  
  这样冰冷的地方却像是一个真正的乌托邦,收容了所有普神流放出的有罪的人。
  
  在从这里到达宇宙尽头的一路上,他本以为自己会单枪匹马,独自行走在这支离破碎的系统中。在黑暗与寒冷中试图挽留住什么,却突然迎来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融化开亘古的冰原。
  
  何其有幸。

  Fin

评论

热度(109)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